季诺碧亚Zenobia

05

“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番审视之后May坐在了Tony的对面冲他发话了。她看上去并没有在电话里那样的歇斯底里——如果忽略掉她手上握着的锋利的碎骨刀的话。

Tony和Peter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那把刀，然后Peter听到了微不可闻的，咽口水的声音。

“May你，你先把刀放下。”

May举起了手中的碎骨刀。

“你说话啊！”

Tony深吸了一口气。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总裁，上到和国务卿拍桌而起，下到在沙漠里和恐怖分子周旋。和恋人的婶婶对峙而已，他Tony Stark应付起来只会游刃有余。

“Mrs. Parker——”

“闭嘴！你这个花心滥情的老混蛋！你看上谁不好看上我家Peter！”

Tony连忙闭上嘴选择听May的怒斥。按照以往他和Pepper交流的套路，Pepper一旦提高音量，他就一定得闭嘴。否则就会惨遭高跟鞋的暴击；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想和Peter唯一的家人兵戎相见。Peter的家人就是他未来的家人，除了谦让还是要谦让。

一阵短暂的静默过后。

“你说话啊！”May再次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Tony连忙试图安抚：“Ok，Mrs. Parker，其实事情不是——”

“闭嘴！你这个老流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年睡了十三个封面女郎的事情吗！”

Tony连忙闭嘴。

“说话！你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不会骂你！”May仍然不打算放过Tony。

“呃，其实我和Peter——”

“闭嘴！你这个——”

“All right，May。其实我和Tony是认真的。”Peter终于选择开口解救了自己敢怒不敢言的丈夫，“Tony也不是在耍我，他也是认真的。”

Tony连忙顺着Peter的话接上：“对，我们很快就准备结婚。”

“咣当”一声，May的碎骨刀掉在了地上。

一片寂静过后。

“结婚？！”May瞪大了眼睛高叫着，“对不起——是我想的那个结婚吗？结婚？！”她转身面对Peter，Peter发誓他从没见过May婶这样愤怒，“你答应了？！”

Peter一时语塞。

该死，他那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想得起要先给May打个电话……

“Peter Parker？！”

“呃，我，这——是的。”Peter下意识地拉住了Tony的手，“我答应了。”

May呆愣了几秒钟之后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Peter觉得她想从地上捡起那把碎骨刀朝自己丢过来。但她没有。

“Peter Parker，你真是——”May脸色铁青，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她推开了Peter试图来扶自己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有两个月没联系我？我打电话到你的公司去，他们告诉我说派你去出公差。可是两个月之后你还是没有联系我，我再一次看到你的消息就是这个！”

她把报纸摔在大气都不敢出的Peter面前。平日里面对老练凶狠的杀手眼睛都不眨的特工先生此刻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乖乖听着May婶的训斥。

“你说你是认真的？”

Peter缓慢但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他呢？”

Peter愣了一下，但还是握了握Tony的手。

Tony露出踏进这所房子来第一个放松的微笑。

“我没有比这更认真的时候了。”

Peter在感动之余不忘重新低下头去等待着May的下一轮咆哮。

但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May的声音。等他疑惑地抬起头时，只有坐在他身边的Tony拉着他的手。May婶穿着她老旧的红裙子站在厨房里忙活。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他十岁那年被Avengers送回May身边的时候，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偷吃腰果，抬头的时候就会看见May在厨房里忙活着。

“May——？”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吃了饭再走吧。”May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Peter却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May这是同意了？”

吃完饭之后Tony免不了再三向May保证自己不会辜负Peter，然后给她留下了Stark总裁私人的联系方式和住址，保证她以后不用担心Peter的安全，才带着情绪低落的Peter离开。看着Peter一直盯着窗外明显情绪不太好，Tony忍不住出声试图转移小孩儿的注意力。

这孩子明天就要十七岁啦。

“嗯。”

Peter简短地回应道，声音闷闷的。

“她还是心疼你的。”

Tony想起May婶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有些感慨。到底最后还是禁不住Peter的确喜欢，并不是有多么信任自己吧。

“嗯。”

“怎么了？后悔了？”Tony有些好笑地伸手摸摸Peter的头发，“觉得让你婶婶失望了？”

“……不是。”他哪里知道小孩这会儿心里想的不是他的事，而是作为明星特工Spiderman今后该如何保全家人爱人和工作的烦恼，“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Tony懵了一下，没来由的心里有点恼火：“你是觉得我带走了你让你婶婶受委屈了？觉得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公开了你后悔？”

“不是。”Peter皱起眉头瞥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不是你甩脸色给我看？”Tony用力地向左打方向盘。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Old man？”Peter哭笑不得，“我怎么就给你甩脸色了。”

“All right，是我想多了。”Tony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继续。”

“Wow！”Peter无奈地摇摇头，“Old man，我才不会后悔。”

“你为什么不会后悔？你才十七岁，好吧，不到。”

“我当然不会。你要知道，我受了委屈，我May婶受了委屈，都是因为你这个Old man带走了我。所以我才要一直赖着你，直到你受不了我为止。”

“Hey！”Tony惊诧地看了他一眼，“Kid，我才不会受不了你——你真的很烦，话又多又爱给我惹麻烦，还时不时闹点脾气。可是我才不会受不了你。你还是个Kid，要是我受不了你了你婶婶会用碎骨刀碾碎我的头骨！”

两人因为对方有所保留的爱语相视而笑。但Tony看到Peter脸上的微笑不过一秒钟就转化为了惊恐——然后奋力地扑过来，拉下自己身边的手柄在瞬间将座椅调到最低并趴在了自己身上：“Watch out！”

一颗子弹略过他的眼前打穿了Peter背后的玻璃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