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加冕亡灵(上)

加冕亡灵

Author:Quelland Silbarine

CP:Tony Stark & Peter Parker

文学派别设定

 

00.

“他的文字是一场灵魂碰撞的庆典,曾拯救我的灵魂。”

“但我以谋杀为诅咒,要他的庆典止步于加冕的辉煌瞬间,更要他与他的灵魂葬身深海。为我无休止的爱与嫉妒——还有爱。”

“我对此供认不讳。”

                                       

01.

他习惯接受全世界最耀眼的聚光灯,和全世界最夺目的舞台。当他穿戴整齐,迈着几乎踩着无形节奏的步伐走到舞台的中央,他知道,他的脚步踏响一片掌声雷动,燃起一片艳羡倾慕。

Tony Stark,是上帝的宠儿,世界的焦点,文学界的无冕之王。

“我当之无愧。”

他曾当着世界的面亲吻他做工精细的墨绿色钢笔,材质坚韧顺滑的稿纸,当然还有他的每一部作品。他无数次地站上舞台,没有哪一次带着惊讶或喜悦,有的只是直达眼底的从容与毫不掩饰的傲慢。他所到之处是人群的猝不及防的轰动与毫无保留的信仰,他所站的舞台是神的王位。

“人们说你是上帝的宠儿,世界的焦点,文学界的无冕之王。”红发女记者将话筒放在离他不远,却又不至于冒犯的位置,向他发问,“对此您怎么看。”

Tony Stark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向后靠了靠,抬起手扶了扶棕红色的墨镜,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思考的模样。片刻之后,他甚至没有看向拿着话筒的女记者,只是从口袋中摸出他最爱的钢笔,仔仔细细地把玩。从容傲慢的姿态中就自然地流露出不屑。

“一团狗屎。”

他开口,于是人群更加轰动,却没有人投来愤怒的目光——甚至没有人表示半分谴责。于是Tony惬意地动了动,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什么叫上帝的宠儿?我就是上帝。”

镁光灯停止闪动。人群就像忽然失声一般寂静。

“什么叫世界的焦点?我就是世界。”

镁光灯突兀地闪现了一次。人群开始传出拼命压抑之后的窃窃私语。

“什么叫文学界的无冕之王?”

Tony Stark站起身,女记者的话筒仍不死心地跟着移动;镁光灯开始此起彼伏地闪现,人群的窃窃私语中传出难以自持的讨论声和夹杂的欢呼。

“我就是文学。”

Tony Stark,就是文学。

这句话就像是随着暴起的寒流从西伯利亚风尘仆仆而来的疾风,席卷了整个文学界。迎头而来的是厌恶这样俯瞰众生姿态,却又不得不在Tony Stark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文章与著作下低头的小群体的窃窃私语,和完全认可TonyStark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所谓疯狂的Follower两种几乎不可能对Tony造成任何影响的逆向水流。

“你别看水流湍急,它是随风向改变的。”Tony从柜子里取下一支红酒,对自己的女助理Pepper Potts说道,“要我说,害怕舆论,不过是因为你还只是水流中的一股罢了。”

 

“我知道害怕舆论的人都不过是水流,湍急或平缓代表不了任何事情。因为水流不过跟着风向走。”羽尾破烂的羽毛笔在粗糙的纸面上滑动着,写下一个个认真的字母,“但我将感到荣幸,被评作一柄妄图否定风向,突兀而迟钝的刀。”

                                         ——《飓风·序言》Peter Parker

 

01.

“我不知道这个叫什么——PeterParker?Right,Peter Parker——叫做Peter Parker的小子是谁。”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把腿翘在茶几上,焦糖色的双眸几乎望着天花板,下巴对着镜头,“但要我说,他写的挺好。”

台下一片哗然。

“很抱歉,Mr. Stark,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是在赞扬Mr. Parker吗?”

“I am.”

“我能理解为,您非常看好这部作品,是吗?”

“准确地说,我看好这个人。”Tony将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牙签叼进嘴里。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这一次实在怪不得风向或是水流,Tony Stark当众给出“看好”这个词,这根本史无前例,也从不被期待发生。TonyStark的舞台向来只用于他展示他自己。

“您是说,您非常看好这位作者?这位,呃——PeterParker?”女主持人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不明白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作家怎么就从一众崭露头角的新人作品里挑出了这一位,“您认为他是个有才华有前途的作者?”

Tony咬断了嘴里的半根牙签,“No。”

台下开始有了莫名其妙的窃窃私语。

“或者说半对半错吧。”Tony站起来整理他的高档西装,“他有没有才华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次的作品我也没兴趣仔细看。不过他很有前途是真的。”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Peter Parker的《飓风》,低着头随意地翻了翻,像是在自己家里看小说一样:“我申明一下,我从没兴趣读这些小朋友的玩意儿。据我所知这次新人奖的竞争非常激烈,他就是那个‘乡村国王’?不得不说,Rogers评委给的外号真的很简陋。”

台下响起笑声。著名文学会评委SteveRogers和大作家Tony Stark向来不和,Tony也的确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嘲讽Rogers的场合。

“但我要说,”Tony撇着嘴角打断了台下的笑声,待到目光都集中到他手里被翻开的《飓风》上,他才继续开口,“他比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有脑子——Excuse me,是所有人。”

台下顷刻间鸦雀无声。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在舞台上来回踱步。

他手指指的方向是Peter Parker为《飓风》写的序言。

 

清晨五点半的时候,Tony从书房里走出来就碰见了Pepper。

“Pepper!”他热情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没有直达眼底,“你来得正好。”

Pepper冷冷地瞥了他一眼。Tony眼睛上带着厚重的黑眼圈,手上抱着一大卷羊皮纸;当着年轻女助理的面他只是随意地披了一件白衬衫,然后用湿纸巾擦了擦脸,似乎是在保持清醒。

“投票给那个叫什么,Michelle的那个,新人女作家。”

Pepper见怪不怪地瞪了他一眼,看上去想用高跟鞋拍他的脑袋,“你有毛病我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快速地在日程表上记了一笔,“这次又是为什么?在全世界面前宣布你青睐的新人,然后给他一巴掌?”

“我说我看好他,没说我看好他的作品。”Tony耸了耸肩,“《飓风》没有一个字对我的胃口。仅此而已。”

“他一共就一部作品。你是怎么把他和他的作品分开的?”Pepper跟在他身后踩着高跟鞋耐着性子盘问,“而且,你打算怎么应付媒体?我不想一直给你收拾烂摊子。”

“Well——事实上,你不需要应付他们。”

Tony从桌子上摸了一片吐司,然后坐在了餐桌边。Pepper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打开了记事本:“可你怎么能把他和他的作品——”

“怎么分开?这有什么分不开的。你听到Rogers怎么评论他了,‘乡村国王’?”

Tony嘴里嚼着吐司,含混不清地说话,按响了手边的餐铃:“Jarvis?麻烦你,给我送杯咖啡?”

    Pepper默不作声地皱紧了眉头。

“蓝天白云小破桥,非要把它们赞颂成是国王陛下的宫殿权杖法兰绒。就是这样。他们甚至相信孤魂野鬼也能参加加冕礼。”Tony无所谓地晃了晃手里的羊皮纸,“可是扉页上的那些字母至少证明这个人有脑子——sorry,是非常。”

正在费力地记下Tony说的每一个字的Pepper抬起了头。

Tony点点手边的一叠羊皮纸。

“你不用记了,Pepper,否则这些小东西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这是什么?”

“公开反对Peter Parker夺得新人奖的理由。”

“你写了这么多就为了——”

“就为了这个。”

“反对Peter Parker夺得新人奖。”

他的语气好像在讨论市场上猪肉几块钱一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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